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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萨满?
时间:2019-12-18 01:44
萨满教是在原始信仰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民间信仰活动。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蒙古语族、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到20世纪50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对这些民族的生产、生活和社会习俗等各个领域产生过重大影响。因为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得此称谓。萨满曾被认为有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


 
中文名:萨满教
 
外文名:shamanism
 
流传地区: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
 
类别:民间信仰活动
 
历史包含民族:满族,蒙古族,藏族,鲜卑族,女真族,羌族
 
宗教介绍
 
萨满教是分布于北亚一类巫觋宗教,包括满族萨满教、蒙古族萨满教、中亚萨满教、西伯利亚萨满教。萨满(珊蛮)(Shaman,巫师)曾被认为有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Shaman指从事萨满技术的萨满师,Shamanism则由研究的学者所起,所谓萨满教并非指某种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萨满经验和萨满行为的通称。
 
萨满教传统始于史前时代并且遍布世界。最崇拜萨满教的地方是伏尔加河流域、芬兰人种居住的地区、东西伯利亚与西西伯利亚。满洲人的祖先女真人,也曾信奉萨满教,直到公元11世纪。[1]清朝中华民国以前一直在中国东北甚至蒙古地区大范围流传,清朝皇帝把萨满教和满族的传统结合起来,运用萨满教把东北的人民纳入帝国的轨道,同时萨满教在清朝的宫廷生活中也找到了位置。
 
萨满一词源自西伯利亚满洲-通古斯族语的saman,经由俄语而成英语之shaman,shaman指从事萨满技术的萨满师。在通古斯族语的saman一字中,sa意指知道(toknow),saman按文字表面意义来说就是「知者」(hewhoknows),所以称知者,意谓萨满教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萨满教是一种现象的通称,没有教条或是特定的信仰体系,不同传统的萨满教有不同的实行方式与特征,一般对萨满教的定义也是来自其经验与技术。强纳生·霍尔维兹(JonathanHorwitz)则表示,“萨满教不是关乎信仰,而是关乎经验。"Horwitz定义萨满师是“有意地改变其意识状态,以接触和/或进入另一个实在之中,能由此获得力量和知识。任务完成之后,萨满师从萨满旅程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其所得的力量和知识帮助自己或他人。”
 
历史起源
 
一般认为,萨满教起于原始渔猎时代。萨满教的理论根基是万物有灵论。但是,直到各种外来宗教先后传入之前,萨满教几乎独占了我国北方各民族的古老祭坛。它在我国北方古代各民族中间的影响根深蒂固。直到后来,甚至在佛教或伊斯兰教成为主流信仰的我国北方一些民族当中,仍可明显见到萨满教的遗留。
 
满、锡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维吾尔、乌孜别克、塔塔尔、朝鲜、以及大和等民族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萨满教信仰活动。但是,相对地说,在三江流域的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以及在部分锡伯族当中得到了较为完整的继承。萨满教在韩国保存的最为完整,日本的神道教也是萨满教的变体。
 
近存晚期原始宗教的一种。曾广泛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一通古斯、蒙古、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鄂伦春、鄂温克、赫哲和达斡尔族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因为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得此称谓。通常泛指东起白令海峡、西迄斯堪的纳维亚拉普兰地区之间整个亚、欧两洲北部乌拉尔一阿尔泰语系各族人民信仰的该类宗教;也有广义地借指今天世界各地原始社会土著民族信仰的原始宗教,特别是北美爱斯基摩、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土著人的原始宗教。十二世纪中叶,中国南宋徐梦莘所撰《三朝北盟会编》中己用“珊蛮”一词,记述了女真人信奉的萨满教。
 
萨满教建立在认为可见的世界充满影响生物体生活的不可见的力量或者灵魂的前提上。与其他任何的(通常是全部社会成员笃信的)万物有灵论或称泛灵论(animism)不同,成为萨满要求专业的知识和能力。但是,萨满们不会像牧师那样组成全职的仪式或者精神类组织。哈萨克人中间有一种名为巴克什的人,即是巫医。他们是信仰伊斯兰教的萨满,就连保加尔汗国也有这种人与俄罗斯东正教也有圣愚,证明萨满教的影响无远弗至。有些萨满是一夜之间成为,有些是要拜师。萨满与世界其他地区巫医不同之处是他们的意识可随时进入癫狂状态。
 
“萨满”来自女真语和其他通古斯语族语言。这字在通古斯语中是“智者”、“晓彻”的意思。蒙古语为孛额,回纥牟羽可汗是此字转音。至于这个词的来源,学术界众说纷纭,一部分学者认为“萨满”来自梵语的sramana“沙门”,并可能是通过汉语被借入通古斯语言中,而其他学者则认为这个词是通古斯语族的本土词,和动词sa-mbi“知道”的词根同源。不少学者通过综合地质考古的资料、历代文献的记载、以及各地区民间传说,得出一个结论:中国萨满教源自东夷-九黎-蚩尤部落,阪泉大战之后,南迁为蛮,北迁为胡,至今南北少数民族风俗都有有萨满文化遗存。佛教在14世纪后在相信萨满教的族群例如藏族人(藏人称之为苯教)、蒙古人、满洲人中变得流行。萨满教仪式与藏传佛教结合在一起的宗教形式被中国的元代和清代制度化为国教。虽然在中华民国推翻清朝统治之后的一个世纪里,萨满教几乎销声匿迹,但是现今仍然可在北京故宫里找到当年皇族供奉萨满教及举行仪式的神殿(坤宁宫)。
 
巫师能力来源说法:
 
一些社会中萨满的力量被认为是从其他被“招魂”的萨满那里过继过来的:西伯利亚萨满的举止可能被西方医师描绘为精神病患者,但是西伯利亚文化将其解读为灵魂附体,而在南美土著和Tapirape那里萨满被托梦。在其他社会中萨满找到了他们的终生职业:原始民族寻找可以跟灵魂交流的宗教团体进行“前景咨询”,南美土著舒阿尔人追寻反抗敌人保护家族的力量,从而把自己训练成极有造诣的萨满。西伯利亚人容易患上一种名为模仿性舞蹈症的病,有人认为这是成为萨满的其中一步骤,其中一病例是一支哥萨克模仿军官的言行,最初军官以为开玩笑,但发现不是有意的行为,很多萨满都是患病后成为萨满。雅库特人称为萨满病症,先经过一昏迷阶段,大约三天,然后脱胎换骨,什么也要重新学习,再宰羊一只,就可找一老师学习,成为萨满。
 
萨满们能够跟灵魂交流来诊治深受魔道所害的人:有些社会区分能治病的萨满和害人的巫师(白萨满和黑萨满);其他的相信所有的萨满都有治疗以及害人的力量;也就是说,萨满在有些社会也被认为有能力害人。萨满在社团里通常享有极大的权力和声望但也可能被怀疑害人而招致恐惧。大多数萨满是男人,但也有些社会里女人会成为萨满(在旧挪威拉普人文化里,只有女人才可以,男人做萨满被认为是不体面的)。
 
不是所有的传统民族都赞成用“萨满”作为一个通称。它在古英语中就是以“巫医”(witchdoctor)的形式出现的——一个高度概括的术语体现了萨满的两个模式化特征:魔法知识及其他学问;治疗和改变境遇的能力。
 
萨满一词最早是在我国史籍中出现的。《三朝北盟会编》中记载:“兀室奸滑而有才。……国人号为珊蛮。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通变如神。”但是萨满一词引发了一些研究者关于萨满教起源和分布区域的许多联想。
 
基本观念
 
灵魂观念
 
认为世界上各种物类都有灵魂,自然界的变化给人们带来的祸福,都是各种精灵、鬼魂和神灵意志的表现。
 
萨满教认为人有数个灵魂。赫哲人相信人有三个灵魂:
 
①生命之魂(斡仁)。系生命之神赋予,它同人的生命共始终,人死则永远离开躯体而消失。
 
②思想之魂(哈尼)。为人在清醒时的思想和梦中见闻,它是暂时远离身体和其他灵魂交遇。人死后它不消失,需请萨满将它送入阴间,以免在世上作祟,伤害人畜。
 
③转生之魂(法加库)。系转生之神所赐,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转世为人,或投生动植物,妇女不育、流产,认为是她们没有转生之魂或该魂被摄所致。上述各魂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阿尔泰人和雅库特人称灵魂和生命为“腾”、“苏内”(或“苏尔”)和“库特”,认为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有腾,它一旦离开人体,人就死亡。苏内为人特有,它使人类有思想、意志和感情,睡眠中它能离开身体四处游荡。无生命物体内均有库特,能给它们感情和意志,羊栏马厩里有了库特,牧畜就兴旺,主人会富有,它若附在牧人的鞭棍上,病魔和恶狼就不敢加害畜群。他们还认为人的灵魂特别是亡灵,能同自然界各种灵魂或精灵交往沟通,甚至相互转移;亡灵喜附在活人身上或附在其他物件上,使其发生变化。
 
神灵观念
 
萨满教常赋予火、山川、树木、日月星辰、雷电、云雾、冰雪、风雨、彩虹和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灵性,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特别是由祖先亡灵所形成的鬼神观念以及人间的各种疾病与死亡造成的恐惧,是萨满教神灵观念的核心。认为各种神灵同人类一样有意志、愿望和情欲,更有善恶之分,不能违拗、触犯。各类神灵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各主其事,各行一方,地位大体平等,极少统属,绝大多数尚无等级差别,也没有主宰一切的上帝。但在进入封建社会的蒙古、满和达斡尔等族的萨满教中,出现了天神(腾格里)的观念,渐次升至高于诸神的位置。
 
有些民族随着私有制的发展,外界阶级社会的影响,赋予一些古老神灵以新的内涵。鄂伦春族的“吉雅其”,原是保佑牧畜繁殖的神,后变成财神爷,每户都供奉;少数上层人们曾在清朝地方机构里当差,使信奉多种衙门神,其神像多是官吏的形象。
 
在一些进入阶级社会的民族中,出现了身世贫苦的神。内蒙古辉索木地区鄂温克人曾供奉哈音神,据传是一对衣食不周的穷苦老夫妇,死后成神,多为穷人供奉;卓日神是个奴仆,终身替人养牛挤奶,年老摔死在牛粪上,死后被奉为神,神像是画在一块长方形木板上的老人和带犊的乳牛。每当乳牛患病不出奶,主人就向它献祭。
 
三界观念
 
赫哲族以为宇宙分上、中、下三界,上层为天堂,众神所居,又分七层,最权威的神灵居最上层;中界是人和动植物所在;下界是阴间,也分若干层,分别为祖灵、一般亡灵和大小鬼魂所住。人类夹在中间,受着神灵福佑和鬼魂作祟的影响。只有巫师萨满能通达上下两界,疏通三界之事。
 
信仰崇拜
 
崇拜自然
 
①拜火。认为火来源于天界,最神圣、洁净,也最亲切,能洗涤一切污秽、驱赶魔鬼、卜问休咎等,任何宗教仪礼都离不了火,各种祭品都要先献一点给火神。雅库特人认为只有用燧石取的火才是神圣纯洁的。阿尔泰人对火祈祷说:你是太阳和月亮的一部分。鄂温克人的新娘嫁到夫家第一件事是叩拜夫家的火,把自己主动介绍给夫家的火神。鄂伦春人称火神为“斡透巴如坎”,传说是个老太婆,谁得罪了她就点不着火,故禁用铁器或尖棍捅火,禁止往火里吐痰、泼水和倒污物;进餐或饮酒时,先往火里扔点酒肉敬奉火神。
 
②拜山。山曾是氏族部落祖先的居所或起源地,并主宰各类禽兽。古代突厥可汗每年要会同各部落首领到祖先栖息过的山洞杀牲祭祀,称为祭圣山。鄂伦春、鄂温克猎人认为禽兽属山神(白那恰)豢养,日常能猎获何种野兽和猎获多寡,全靠山神赐予。传说山神能变成老虎或老人,帮助措人。它常游荡于山林,故入山行猎,禁绝喧哗,以免触犯山神;凡经老林、陡崖,要向山神祈求好运。山口大树常被削去树皮,绘成一幅形似人脸的山神像,以供过往猎人叩拜,敬烟献肉,并往其嘴上涂抹兽血和肉脂。
 
③拜日月星辰、风雨雷电。鄂温克人说太阳出来的地方有位白发老太婆,乳房硕大无比,所有小孩都是她赐给的。鄂伦春人每年春节向太阳神(德勒钦)叩拜,农历正月十五或二十五日向月神(别亚)磕头,祈求一年安吉。他们还认为北斗星能赐人长寿,亦应叩拜。鄂温克人说风是北边风神老太婆扇动大簸箕所致。鄂伦春人认为横越过刮旋风的地方会触犯风神,招致抽疯和嘴歪眼斜。雨神常被称为龙王爷,身上有无数鳞甲,每鳞装有一百多担水,下雨就是龙王爷洒水。达斡尔人每年开网捕鱼,均要祭龙王,祈求丰收。赫哲人认为雷鸣电闪是“雷公”、“闪娘”所为,雷公捶砧击魔,闪娘一旁配合用镜照妖。鄂伦春人禁止接近雷击过的树木,以免触犯雷神而患病。每当夏季多雨影响出猎时,猎人们见虹就跪拜,祈求放晴。
 
崇拜动物
 
鄂温克、鄂伦春人对熊异常敬畏,认为是自己的先人,禁止猎捕。后来枪支传入,猎熊风气渐开,但每当猎到熊后,均要举行仪式,割下熊头,放在树架上,大家跪下对它敬烟叩头祝祷:爷爷!(雌熊则称奶奶)你睡着啦?不要责怪我们,不是有意伤害你,是误杀了你(式佯称其他民族的人杀的)。不要生我们的气,以后多赐好运。保佑我们多打野物吧!一再磕头,燃草熏熊头,认为这样,熊的灵魂才会远去。然后驮回熊肉。猎人们进入自己住地,发出“嘎嘎”喊声,人们遂围聚一起,架火烧煮熊肉,边吃边发出模仿乌鸦的“嘎嘎”、“咕咕”之声。食毕将熊骨用柳条包裹,由男人抬去风葬,后边跟随佯装哭泣的送葬者。朝鲜族有把喜鹊当祖先的古老传说。达斡尔人在大型宗教仪式上供祭十二个杜瓦兰神,它们是盘栖在十二种植物上的十二种动物。
 
崇拜祖神
 
萨满教崇拜的主体。鄂伦春人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祖神,多是氏族内亡故的曾祖父以上男祖先。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赫哲和蒙古等民族对祖神的称呼,都有着语音相近或同源的特点。氏族的萨满常称“斡娇如”萨满,意即祖先传下来的。他们是被祖神看中而当萨满的人,宗领氏族的主体祖神,举行宗教仪式时,要恭请祖神降临附体;同鬼神交战时,须凭借祖神的力量。这是近存各族萨满教的共同特征。
 
在祖神崇拜观念的支配下,对于人畜患病多加进祖神作祟的解释。同时,特别重视梦境和日常现象的征兆,认为这是祖神预兆吉凶,因此规定了许多祭祀、禁忌和禳解之法。
 
祭祀活动
 
奥来那楞
 
萨满教传统的隆重祭祖仪典,全体氏族或部落成员参与祈祷人畜平安、农牧丰收。氏族新萨满领神仪式亦常同时举行。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等民族多于春季举行,又称“四月会”。届时众人携带牛羊、兽肉、粮食和酒前往参加连续数日的聚会。
 
内蒙古额尔古纳河林区鄂温克人举行祭祖议典时,将祖神偶像挂于树梢,东、西两侧分别挂日、月和大雁、布谷鸟等木制模型各一个,树间皮绳上悬挂驯鹿或犴等兽头、喉、舌、心、肺、肾脏以及四肢和尾巴,兽头朝向祖神;禁用他们认为不祥的四爪兽供祭。祭祀场所附近的树干涂抹兽血。草原的鄂温克人常于农历八月聚会。场地装饰如林区景象,祭品丰盛。聚会期间纵情歌舞、赛马、摔跤,交结情侣。萨满们穿戴神衣、面具,到各户跳神念经表示驱邪纳吉,各家主人向他们泼酸奶讨吉利。达斡尔人在聚会的第三天举行“库热”仪式,届时萨满将本氏族男女老幼集中在一处,绕以皮绳,三次将皮绳收紧又再放松,若质绳长度每次都有所增加,即认为是人丁兴旺的预兆;众人从绳下钻出,可免灾祸。当夜,萨满模仿飞禽的动作和鸣叫,举行吃血仪式,并将牛羊血抹在众神偶像嘴上,以求福佑。
 
求“乌麦”
 
为婴儿抓回灵魂的仪式。在古突厥语中,乌麦一词含胎盘之意,雅库特人认为它是一种吉祥的小鸟,供奉乌麦能使人丁兴旺。额尔古纳河鄂温克人小孩患重病,认为病儿灵魂去另一世界了,须以驯鹿、犴为祭品,请萨满举行求乌麦仪式,抓回灵魂。夜间跳神前,杀一黑色驯鹿作萨满去寻魂的乘骑。跳神后,帐篷内熄灯灭火,萨满在黑暗中作往返奔跑寻找状,然后再点灯察看萨满的鼓面,如有小孩头发,意即病儿灵魂己被找回,父母即抢取头发,用洁净的布包好夹在腋下或垫于臀部,不让它飞掉。次日再杀一白色驯鹿祭祖神玛鲁。他们将象征小孩灵魂的乌麦用木头刻制成小雀形,同玛鲁神像一起缝在小孩衣服背后以求安吉。"
 
送魂
 
鄂伦春和鄂温克人丧葬时,多举行萨满送魂仪式,即扎一草人,系上多根细线,身着孝服的死者子女或其他亲人各牵一线,萨满也握一线念咒祷告,请死者勿恋家人旧地,赶快离去。然后用神棒将线—一打断,尽力将草人远抛,认为死者灵魂就随之远去。尸体入棺后,放在山林风葬,或土葬。赫哲族下葬送魂时,做个穿衣服的小木人,代表死者,点香烧纸上供,或请萨满跳神,用酒肉招待亲友三天。第三天由萨满射箭三支,为亡灵指示去阴间的方向。
 
祈求猎物
 
鄂温克、鄂伦春猎人每遇出猎不利,常举行这类仪式,即用柳条编制鹿、犴的模型,置于平常供奉神像的位置上,以弓箭或卸掉弹头的猎枪向模型射击,在场的氏族或家族成员纷纷说:打中了!打中了!猎人随即佯装剥皮掏取内脏,放在棚架上祭祀。或于夜间,在猎场上置一空锅,猎人们对月叩祷,次日清晨察看锅内有何种兽毛,就认为可能狩获何种野兽。冬季难以猎获经济价值较高的细毛兽时,便请萨满祈求吉卧克神赐予好运
 
求雨和止雨
 
林区鄂温克人将打死的啄木鸟放在水上,鸟嘴朝上张开,然后挂置树上,认为可以得雨。取松树条穗,倒绑在细木杆上,再将薄木片一端穿孔系上绳线,用手快速摇转,发出风声,认为可以吹散乌云,止雨放晴。
 
咒术与法术
 
据传,草原鄂温克人只须知道仇人或盗贼的姓名和年龄,便可请萨满来念咒,并用油面做个正三角形“查格多勒”放在红木盘上,在不被对方发觉时,向被咒诅者方向扔去,认为施以这样的巫术(扎特哈),便可使对方遭到不幸。如对方察觉,也可用同样方式报复。传说有些萨满在跳神驱鬼时,还常卖弄“法术”,如赤脚在炭火或钢刀上行走,舌舔烧红的烙铁、丢火喷焰,或割破自己唇舌,把鲜血喷到病人脸上等。
 
占卜
 
在信奉萨满教诸民族中颇为盛行,方式繁多。有枪卜、骨卜、筷卜等,辉索木地区鄂温克人还有“笊篱姑姑”卜,主要卜问患病者触犯何种神灵和吉凶休咎等。
 
跳神
 
萨满中的跳神,跳神一般在三种情况下进行:其一,为人治病;其二,教新萨满;其三,举行祭神仪式。萨满为人治病的跳
 
神仪式是这样的:傍晚,在患者居住的“仙仁柱”中,人们围坐在周围,在跳神前点燃一种木本植物,发出香气,净化污浊空气,以便神灵能够到来。
 
届时,萨满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腿坐在西北角的“塔了兰”的专门位置上,病人坐在东南位置上。萨满在请神前,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然后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萨满唱一句,“扎列”(二神)和参加跳神仪式的人们伴随着合唱。鼓声渐紧萨满下巴哆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现出神灵附体时的痛苦情状。这时有人拿出一团烧红的火炭,放在萨满脚前,为神引路。萨满鼓声突停,混身大抖,这是神已附体的表现。这时附体的是祖先神,借萨满之口询问:“你们请我来有什么事?”“扎列”及病人亲属代答:“因某人患病,惊动祖先来给看病。”这时萨满再击鼓吟唱,通过逐一恭请诸神,探寻病人冲犯哪位神。萨满提到一位神的名字,病人不由地颤抖起来,则认为是此神在作祟病人;有时作祟之神借萨满之口,自认是他所为,要求供祭某种牺牲,患者家属赶紧应允,答应病好后就还愿。有的萨满看病人的病情严重,就让病人裸体躺在床上,向其身喷开水,叫“阿尔沁达兰”。如果认为危重病人的灵魂被恶神掠去,萨满要借助祖先神的力量,于想象中远征沙场,与恶鬼搏斗,把患者的灵魂夺回来,病人方能得救。萨满跳神时间长短不一,视病人症状轻重,短则半小时,长则1~2个晚上。有的萨满斗不过凶神恶煞,嘱咐另请其他萨满来跳神。
 
特点
 
萨满教的定义基本上有两点特色:
 
(一)意识转换:从萨满教的脉络来看,意识转换即是出神(ecstasy)状态,MirceaEliade认为,出神同死亡一样,暗示着转变(mutation),在这种转变的状态中,平常实在(ordinaryreality)和超常实在(non-ordinaryreality)之间出现桥梁。ecstasy一字源于希腊字ekstasis,字面意义为放在外面(tobeplacedoutside)或被放置(tobeplaced),意谓外于或超越自身的状态,即超越平常实在,能够与超常实在沟通。在萨满教中,一般称这种意识转换状态
 
的超常实在过程为萨满旅程(shamanicjourney);
 
(二)疗愈能力:不论萨满得到的是知识或是力量,作为信息的知识或力量都具有疗愈性,可与其它治疗方式搭配,疗愈的指导通常包括疗愈的方式和精灵助手的决定等。萨满所疗愈的对象不祇包括自己或他人,也包括大地或世界;萨满疗愈的范围则包含了物质、身体、心理和灵性等各个层面。更精简地来说,萨满教的意义就在于其疗愈功能,不论是治疗疾病或是意识转换,萨满教的目的都在于维持健康和增进健全,如前文所言,所谓健全不仅是指人类、自然以及人类和自然关系的健全,也包括了人类潜能的发掘、自我的完成或大我的实现。
 
与前述大地之母的常青灵性或万物有灵论相同,萨满教的世界观可以归结于三点:
 
(一)万物都是活的;
 
(二)万物相系;
 
(三)万物皆神圣。
 
分布
 
由于萨满教曾流行于中国北方阿尔泰语系各民族,如通古斯语族的满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赫哲族、锡伯族,突厥语族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以及蒙古语族的蒙古族和达斡尔族等。所以各民族对萨满的称呼不同,每个民族对萨满的称呼也不一不致。蒙古族把男萨满称作“勃额”,把女萨满称作“奥德根”。雅库特人称萨满为“奥云”。达斡尔族称萨满为“雅德根。”塔塔尔族、哈萨克族等称萨满为“喀木”(KAM),也有称“奥云”或“巴克西”的。
 
在中国东北诸民族萨满的跳神仪式中,尽管不同民族的萨满有不同的程式,甚至不同的氏族之间亦不尽相同,但基本程序是完全相同的:请神——向神灵献祭;降神——用鼓语呼唤神灵的到来;领神——神灵附体后萨满代神立言;送神——将神灵送走。这样,请神(献牲)、降神(脱魂)、领神(凭灵)、送神便构成了阿尔泰语系诸族萨满仪式的基本架构。此外,阿尔泰语系诸族中的一些民族还有许多相同内容的祭祀仪式,譬如蒙古族、达斡尔族、鄂温克族都有祭敖包的萨满仪节;鄂温克族的“奥米那楞”,鄂伦春族的“奥米南”,达斡尔族的“斡米南”,都是同一性质的萨满集会活动。显然这是东北阿尔泰语系诸族长期互相影响与融合的结果,同时也反映了东北地域文化的某些共同特征。
 
萨满教的本质像其他宗教一样,是关于神灵的信仰和崇拜,因此不应该把它排除在宗教之外。萨满教在宗教意识之中确立了各种具体的信仰和崇拜对象,并建立了同这些对象之间或沟通、利用、祈求、崇拜,或防备、驱赶、争斗等宗教行为模式萨满服务其中的社会组织约束并规范了其社会的共同信仰和各种宗教行为,决定了萨满的社会角色和社会作用,并利用它们服务于现实的社会生活秩序和社会组织体制。因此萨满教应看作是以信仰观念和崇拜对象为核心,以萨满和一般信众的习俗性的宗教体验,以规范化的信仰和崇拜行为,以血缘或地域关系为活动形式三方面表现相统一的社会文化体系。
 
发展复兴
 
萨满教是一种古老的灵性修行,视自然为灵性和疗愈的源泉,萨满教并不曾在人类历史上消失过,然而,萨满教有意识地被更广泛采用却是发生在当代的事。萨满教在现代生活中复兴的原因如:
 
(一)萨满之道主要在于强调与自然力量和谐相处,而非在于追求彼岸世界;
 
(二)萨满师可能在野外实行萨满仪式,但仍会回到社会上,过同一般人一样的社会生活;
 
(三)现代的健全观点重视身、心、灵三者同时健康,与萨满的生命观和疗愈观相通。就灵性面向而言,异教或萨满教的复兴乃基于人类自我实现(Self-actualization)的欲望。二十世纪六○年代之后,人们对自我灵性(Self-spirituality)的兴趣陡然大增,PaulHeelas说明,自我灵性的意义在于其假设自我是神圣的,而自我实现即在于发现自我灵性。(Heelas1996,2)NevillDrury认为,萨满教是最原初的自我实现方式,他说:「萨满技术为我们每个人打开可能性,可以去发现我们自己内在的神话,去探索我们自己内在的超个人原型,去寻觅我们自己的梦境。」除此之外,萨满教复兴的原因还包括了(四)人们对非机构化的宗教或灵性的渴求;及(五)环境运动等等。人类学家PiersVitebsky(1995)称这种时代性的萨满教为新萨满教(neo-shamanism),新萨满教的体验从轻微的意识转变到深度的出神都包括在内,超过了传统萨满教的定义,相对于传统的萨满教,新萨满教可称之为类萨满(Pseudo-shamanism)。
 
力量(power)是萨满教的核心概念(尤其是在疗愈观念上),然而,在权力宰制的现代脉络下,新萨满教特别澄清了力量的概念。新萨满MikaAmaru表示,我们容许了我们的社会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感觉到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我们是任何贩卖力量这个概念的热切客户。在现代社会中,一般所说的力量由外在条件所形成,个体本身的力量必须外求,力量的展现也常被视为是对他者的操控能力,这种力量属于一种制约的智性无意识,导致了如Amaru所说的「我们容许了我们的社会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如此的微小。JoanthanHorwitz澄清,萨满的力量不是权力(might),而是能量(energy)。HowardCharing则称力量为生命力(life-force)。能量或生命力隐喻的是力量的遍在性,遍在性意谓生命本来面目的实在本质,我们可以说,揭露生命的实在本质就是回归生存本身,就萨满的生命观来说,回归生存本身就是回归一体性的整个生命整体本身。
 
在时代性的意义下,许多新萨满和新异教徒都企图推翻力量这个词的使用,如Amaru以整体生命观的字眼取代力量,她说:我不是在追求力量,而是在寻求连系、关系和视野。就如前文曾提及过的,萨满教不祇是在探索超常实在,也是在发觉自我灵性(Self-spirituality)。发觉自我灵性就如Amaru接着所说的:如同肉身渴望知道灵性的喜悦,也如同灵性盼望明白肉身的欢愉。我弯下身,伸出双臂,灵性也跟着弯下身,向我伸手。我们的一半位在吊桥的一端,需要与另一半相会,我的存有(Being)才能在两个世界中穿梭。在人类历史上,炼金术、异教和萨满教是平行的三部曲,有不同的历史轨道,但三者同样都处在强调人类与自然之整体生命观的整体论下,格外受到生态学新典范的重视。